北京医生争分夺秒神奇抢救急危重症创造“北京速度”

最近，北京一男子吃花生引发胃大出血导致休克竟被救活，而手术成功抢救“老黄人”难度堪称“皇冠上的明珠”，25分钟抢救大出血休克病人再一次创造“北京速度”……短短4个月，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一连成功抢救了3位十分罕见的急难重症患者，群众有口皆碑，称赞这位不拿手术刀而拿一个小小镜子去做手术的医生为“张一镜”。而来自河北的患者小魏从“阎王殿”里逛了一圈，又被这位“神医”拉了回来后感慨万千地说：“这样的北京医生实在太少见了！”

一男子吃花生引发胃大出血导致休克竟被救活

2023年5月初，北京市大兴区人老王（化名）在家里喝了点酒，又吃了点花生之类的坚果，突然就大口大口吐血，逐渐昏死过去，不省人事。在人类医学中，一般人的血液总量大约5000毫升，一旦人的吐血量超过1000毫升，就会出现失血性休克；而人的吐血量超过2000毫升后，想救活几乎不可能。

老王这次吐血量超过了2100毫升！老王还有被救活的希望吗？2023年6月26日，老王的妻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说：“当时，他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就突然吐血，一吐一大桶。然后，我们这就送他来医院，给张主任抢救了。”

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科医生、北京市大兴区门静脉高压联盟秘书长薛建波说：“他病情比较严重，关键是他吐血量比较大。他吐血都吐得休克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王也点头说：“对，我当时吐血后休克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当时大出血，状态比较差，直接通过我们医院绿色通道，送进了手术室抢救。”据薛建波秘书长介绍，患者老王有肝硬化病史，他住院前后吐血量高达2100毫升，已经造成失血性休克。

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主任张文辉带领门脉高压止血医疗团队，通过内镜可见大量患者老王胃腔内有暗红色血液及血块，却看不清胃底部，也不知道出血点究竟在哪里。大家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紧张地寻找老王体内的出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患者老王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手术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了。大家紧张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医生们还在反复冲洗、吸引胃内血液及血块，试图发现患者老王体内的出血点。大家尝试让患者老王右侧卧位、平躺、左侧卧位及抬高床头等方法，仍发现老王的胃底穹窿部有较多积血，看不清出血点在哪里。因此，大家还是不能确定老王胃部出血的位置。但是，大家能看见其胃部有鲜红色血液溢出，仍有活动性出血。

不能寻找出责任病灶，就无法有效内镜下止血。老王的生命也危在旦夕！

越是关键时刻，这位被誉为“京城张一镜”的张文辉越是冷静、从容。他立即指示，打破常规内镜操作体位，在确保患者老王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暴露胃底穹窿部，可采用坐位行胃镜检查。这种打破常规的体位进行胃镜检查，也十分罕见。

在该医院麻醉科、消化科及手术室医护人员共同配合，采取足够安全保护措施下，逐渐抬高床头及患者老王呈坐位姿势，胃镜下能清晰地看到，胃底穹窿部逐渐显现。医生们终于看到老王的胃底穹隆部孤立性静脉曲张，静脉表面破口处仍有鲜红色血液涌出。

张文辉眼疾手快，立即给予组织胶注射曲张静脉内，曲张血管瞬间实变，出血立即停止。老王的生命也转危为安。老王在术后，被转入ICU器官支持治疗了3天，又转入消化科普通病房，最终康复出院。

图片说明：2023年6月26日，北京市民老王（图左）躺在病床上与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科医生、北京市大兴区门静脉高压联盟秘书长薛建波愉快地交流。

手术成功抢救“老黄人”难度堪称“皇冠上的明珠”

61岁的内蒙古通辽人老魏刚退休开始享清福了，却突然胃疼难受，每天晚上胃部就像是有烧灼的感觉，不但吃不下饭，而且逐渐竟然变成了“老黄人”。连他年幼无知的小孙女都好奇地问他：“爷爷，你咋这么黄得发亮呢？”

“我发病之后，我感觉十分奇怪——即使不吃饭，也不觉得饿！”2023年9月4日傍晚，老魏坐在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病床上刚吃完晚饭，他放下碗筷告诉记者，他是2023年8月初开始发病，一开始就是老是胃疼，吃东西消化不了，还往上反胃呕吐，一天吃不了一顿饭，也感觉不到饿。

尤其是到了晚上，老魏就被胃疼折腾得更难受了，他体会到胃里有烧灼的感觉，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而且，渐渐地，他的眼睛的眼白变黄了，脸也变黄了，皮肤也变黄了，在灯光下黄得发亮。就连他的孙女见了他，都不禁问爷爷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老黄人”。

老魏是一辈子在内蒙古通辽市从事畜牧业，在农场养牛羊。以前，他从来没有得过这种病，也从没有注意到这种异常表现。他在家人陪同下去通辽市的医院拍片检查后，医生发现这是黄疸症。老魏的妻子给他拍了一段视频发给了远在北京的妹妹，他妹妹和外甥一看老魏这段“黄得发亮”的小视频，就知道这是黄疸症，建议他立即来北京治疗。

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副主任医师徐涛介绍说，经过医院检查，老魏患上了胆管恶性肿瘤，引起梗阻性黄疸。我们正常人的总胆红素指标值是1.7-19umol/L，而老魏的总胆红素指标值是419.2umol/L，超标约20倍。我们正常人的直接胆红素0-6.8umol/L，而老魏的直接胆红素高达229umol/L，超标约30倍！

“如果不及时将患者老魏的胆汁引流出来，他的肝功能就会受损，肝一旦受损，肝中的凝血因子的凝血功能就会受到影响，将导致肝衰竭，严重时可致人死亡。”徐涛强调说，根据老魏的病情特殊性，需要要做ERCP、EST、ENBD这3个手术，才能化解老魏潜在的肝功能衰竭的风险，为下一步检查、治疗争取时间。

所谓ERCP就是经内镜逆行胰胆管造影术的英文简称，EST就是内镜下十二指肠乳头括约肌切开术的英文简称，ENBD就是内镜下鼻胆管引流术的英文简称。只有通过这3个手术，解除老魏胆道梗阻，控制感染，缓解黄疸症状，才有利于后期胆管癌手术处理。

“这是一台公认难度非常大的手术。”徐涛分析说，这一台手术难度主要体现在三大难点，一是很难精准插管，二是很难将引流管从长满肿瘤的胆管中插过去，三是患者还在服用抗凝药，一旦出血很难止血。这三大手术难度隐藏着巨大手术风险，不但对手术者的技术要求很高，而且在切开出血、止血过程中，会对手术者的心理承受力要求也非常高。

“如果说消化内镜是消化科的皇冠，皇冠上的明珠就是ERCP。ERCP是我们消化领域难度最大、风险最高的操作。”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主任张文辉介绍说，2023年8月27日，他接到该医院住院部的电话通知，外科有一个患者老魏是梗阻性黄疸，他的总胆红素是正常人的20倍。他的肝门部胆管出现狭窄，需要紧急做一个ERCP。如果不做ERCP，下一步患者老魏的总胆红素会进一步升高，甚至出现肝功能衰竭，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2023年9月4日早上，张文辉带领他的医疗团队，给老魏做了一个急诊ERCP，在他的胆管里成功地放了一个鼻胆管引流，每天引流量是300到400毫升。老魏体内的总胆红素指标值很快从500多降低到400多，截至9月4日下午已经降至300多，呈现明显下降趋势，患者的症状显著好转。

“我们通过急诊ERCP为老魏争取了宝贵时间——争取进一步检查、化验和治疗的时间。”张文辉表示，如果不做急诊ERCP，老魏很可能就进入了肝衰竭症状，出现生命危险，他就没有机会接受检查和治疗。

刚闯了一次“鬼门关”的老魏指着碗里剩余的海带丝，面带微笑地说：“两天前，我也什么都吃不下；现在，我能吃这些素食了。我胃部也没有那种烧灼难受的感觉了。”

在老魏病床头一侧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就是引流出来的大约300毫升黄色胆汁。他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这手术刚做完才几天，他这皮肤就变了颜色，原来是黄得发亮的金黄色，现在是露出了内蒙古牧场农民的本色。“有北京医生在，我们心里都很踏实。”老魏如是说。

图片说明：2023年9月4日，来自内蒙古通辽市的老魏的妻子（图左）说，老魏（图右）经过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急诊ERCP之后，正在逐步康复中，准备接受进一步治疗。

25分钟成功抢救大出血休克病人创造“北京速度”

“这样的北京医生实在太少见了！”2023年9月4日，刚从ICU转入普通病房的患者小魏躺在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病床上，不禁感叹自己能幸运地遇上了一位“神医”，才让自己从“阎王殿”里逛了一圈，又被这位“神医”给拉回来了。

来自河北霸州市的小魏口中说的“实在少见”的这位“神医”，就是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主任张文辉。他还有另一个外号，叫“张一镜”。因为他做手术治病救人时用得最多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一个小小的内窥镜，所以京城老百姓就干脆亲切地送他一个“张一镜”的外号。

“那天半夜里凌晨1点了，医院同事突然给我打电话，要我赶去抢救一位大出血的患者，我赶紧爬起来穿上衣服，开车赶往医院。”2023年9月4日下午，张文辉回忆这次惊心动魄的抢救经历时说，他起床下楼需要5分钟，开车赶到医院最快也需要45分钟，为了及时抢救患者一命，他是急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因为患者一旦门静脉高压导致血管破裂大出血，往往是几分钟决定生死。

从2023年9月1日凌晨0时55分，张文辉被一通紧急电话从睡梦中惊醒，到1时40分赶到北京大兴区人民医院，张文辉开车45分钟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该医院消化中心办公区。这时候，小魏呕血超过了1000毫升，她的血压指标值为67/31mmHg，完全低于正常人的血压低限指标值90/60mmHg，她已经失血性休克，生命危在旦夕。

张文辉介绍说，肝硬化和食管胃静脉曲张破裂出血是消化科的急危重症，6周内病死率高达20%。对这一类病人，医生紧急的内镜处理，就非常重要，因此，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就开通了“消化道出血绿色通道”，这位患者由急诊科到了消化科，由消化科直入手术室，手术室对其进行气管插管、麻醉，他们进行了及时的检查和治疗。

一年前，张文辉曾经给这位病人小魏做过胃镜检查，他知道小魏的食管胃静脉曲张非常严重，这次她一旦出血，其出血量一定不小，而且她的血压已经处在休克状态，生命危在旦夕。可以说，张文辉医疗团队是争分夺秒来抢救患者生命。

9月1日凌晨快3点的时候，整个气管插管、麻醉术前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张文辉通过内镜发现，患者小魏的食管胃静脉曲张果然非常严重，在食管中段距离门齿30公分左右，有一个大血栓，张文辉眼疾手快立即对其进行套扎治疗，出血很快停止。随后，患者小魏被转入ICU治疗，过了一天多之后，小魏又从ICU被转入普通病房。2023年9月4日，小魏的血色素在80到90g/L之间，生命体征非常稳定，没有再呕吐，也没有再便血。

“所以说，我们这次抢救非常成功。”张文辉说，患者小魏这次整个的病情非常凶险，有几次都出现了意识丧失的情况。从整个抢救过程来看，北京大兴区人民医院急诊、内镜、麻醉科、血库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小魏这次病情之凶险，连她自己都感叹是在“阎王殿”里逛了一圈。她在北京大兴区人民医院里出现失血性休克时，还有医生们能及时抢救；而她在河北霸州市家中发病呕血时，昏厥倒地三次，亲人们全都不在身边，竟然无人知晓她已经命悬一线。

小魏回忆说，2023年8月31日15时，她在河北霸州市老家吃了一根煮玉米，导致食管胃静脉曲张破裂大出血。她呕血之后，摔倒在地上又昏迷了，左腿膝盖也摔破了一层皮；过了一会，她醒过来了，爬起来后又吐血，再次摔倒在地上，又昏迷过去了；再过了一会，她第三次醒过来，第三次爬起来，第三次吐血了，第三次又摔倒在地上，第三次昏迷过去。直到第四次醒来，小魏艰难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机，直接向张文辉求助救命。她丈夫也闻讯而来，开车将她送往北京大兴区人民医院抢救。

“当天晚上，虽然不是张文辉主任在医院值班，但是在半夜里一个电话就把他叫来抢救我了。”小魏心怀感激地说，他到手术室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她抢救过来了，在ICU也只呆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转到了普通病房。然而，她在微信上看到和她一样同时发病的病友，在其他医院ICU呆了一周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张文辉主任这种精湛的医术和神奇的速度，实在太不可思议、太令人惊叹了。

这次医生们记录了小魏发病命悬一线的这惊心动魄的12个半小时，真可谓“北京速度”：2023年8月31日15时，小魏在河北霸州市老家发病呕血昏迷；8月31日18时40分，小魏丈夫开车狂奔100多公里将她送进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急诊室抢救；8月31日20时，小魏被收住院治疗；9月1日0时53分，小魏突然再次呕血，出现休克；9月1日0时55分，张文辉接到紧急电话就起床赶往医院；9月1日1时45分，小魏被送进手术室，医生进行气管插管、麻醉术前准备工作；9月1日3时5分，张文辉进入手术室，开始下内镜；9月1日3时30分，张文辉经过紧张的内镜手术，成功抢救了小魏的生命。

这台手术仅仅用了25分钟！这就是张文辉带领他的医疗团队，所创造的“北京速度”！

这一“北京速度”也让守在手术室门外的小魏的弟弟心服口服。小魏的弟弟做了一个左顾右盼的动作、一脸滑稽的表情说：“我当时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完字之后，特意看了一下表，大夫说这个手术要麻醉。过了25分钟，大夫出来说，手术做完了。我说，你们做完麻醉了，是吗？那张医生什么时候做内镜手术呢？大夫说，手术都做完了。我说，这不是先做麻醉吗？大夫说，这手术都做完了，等一小会，张医生出来跟你们说怎么做的这个手术。我没想到这么快！只有25分钟。”

被抢救过来的小魏想表达一下自己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小魏和家人无论是谁送什么给张文辉主任，都会被张文辉一一退回来了。小魏一脸尴尬地微笑着说：“我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怎么给张主任送过去，张主任就怎么给我退回来。这样的北京医生真的太少见了！”（于振华）

图片说明：2023年9月4日下午，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主任张文辉（图右）在病房里检查患者小魏（图左）的眼睑，评估她的贫血情况。

图片说明：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主任张文辉（图左三）博士带领团队在手术室聚精会神地操作内镜设备寻找患者出血点，争分夺秒地抢救急危重症患者。

图片说明：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消化中心主任张文辉博士近影。